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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含住他的小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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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含住他的小指頭

紅底監獄的服刑人員工作的種類多種多樣,有些艱苦的類似搬運魔法礦石的工作,可以取更多的積分,積分可以在監獄裏換取必需品。

像阮梨這樣的小身板,監獄長上下打量一番,無奈搖搖頭。

他從筐裏翻出來一塊陳舊的木牌子,上面的任務寫著“除掉監獄南墻邊花壇的野草”。

這任務已經很久很久沒給人發過了,木牌邊緣已經長了墨綠色的蘚。

監獄長看了一眼身前瑩白如玉的小少爺,隨手抹去苔蘚,努力把那塊木板修整的幹凈點,然後才遞給他。

等阮梨到了南墻附近,不由得垮起了小臉。

花壇裏厚實的雜草和蜿蜒的藤蔓纏繞在一起打成了死結,冬季的草葉呈現出灰綠棕黃的色調,它們瘋狂而茂密地長在灌木中、石頭下、墻縫裏,顯得十分荒涼。

也許監獄長以為這樣的小活是最簡單做了,他就遞給阮梨一雙麻布制成的手套,連鐮刀之類的工具都沒有。

拔草還不是灑灑水啦,隨便薅薅就行。

阮梨帶上這副寬寬大大的手套,雙手揪著草葉開始幹活,他咬著牙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拽不動草根。

雜草叢生,死死的紮根在硬邦邦的泥土中,任他怎麽拔都不動。

維克托今天沒去領任務,跟在阮梨身後走到南墻。他以往一直是搬運魔法礦石的主力,賺得積分已經足以讓他悠閑的歇好幾個月。

維克托停在阮梨後邊,看著他費力地拔草,等著阮梨軟綿綿的求助。

如果你想要養一只向往自由的貓,得先讓它知道自己找食物很痛苦。

等到它撞南墻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才會被那個暖窩吸引,不會想著偷跑掉。

維克托拔起一根草叼到嘴裏嚼著,眼角微微瞇著,那塊傷疤顯得異常兇惡。

阮梨如芒在背,被維克托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

哼!他才不會求維克托嘞!

“啊……”剛拔沒多久,阮梨慘叫一聲。

他遇到一片鋸齒狀的葉子,那葉子非常鋒利,把麻布手套也劃破了,將裏面包裹的蔥蔥玉手劃傷了。

維克托顧不得自己的捕貓計劃,驚得吐掉了嘴裏的草根,抓著阮梨的手仔細檢查。

阮梨的手被劃開了一個細微的小口子,只是沁了一點紅血絲。

維克托捏著阮梨宛如無瑕白璧的柔膩小手,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他低頭親親阮梨那塊受傷的地方。

阮梨的手被粗糙的麻布手套磨得有些發紅,維克托心裏後悔極了,頭一次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他把阮梨的手指頭伸進自己的口腔裏,溫熱、濕潤又柔軟的包裹感傳來,滑溜溜的舌尖柔和地舔舐著傷口,顯得繾綣又纏綿。

半晌,他終於把阮梨的手放下,朝著他努努嘴,示意阮梨到花壇邊上歇著。

維克托走到雜草邊上,脫下身上厚實的衣裳,活動活動筋骨,開始替阮梨幹活。

他根本用不到什麽麻布手套文,那個東西還是監獄長可憐阮梨才給的工具。

雖然這裏已經很久沒除過野草了,雜草肆意長得又高又密,但在維克托看來不過是片小花壇罷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拔掉了大半。

維克托擡眼看看阮梨,上臂肌肉上花花綠綠的刺青隨著他的動作繃起來,眼尾的傷疤存在感極強,整個人冒著熱汗,看起來像一只兇惡的杜賓犬。

阮梨被他盯得結結巴巴, “看……看什麽看!”

維克托被逗笑了,看到阮梨恢覆元氣的臉色,他直起背來漫不經心地說。

“小甜心,我幫你除草,這積分都算在你頭上了,你要給我什麽報酬?”

阮梨眼波一橫,紅潤的嘴巴不滿地撅起來。

什麽壞狗啊,工作沒做完就想討獎勵。

阮梨小腦袋偏向一側,不看維克托,他語氣嬌嬌的說, “我去找監獄長承認錯誤,你拔的草就是你的積分,我都不要!”

維克托吃癟地抿抿嘴唇,他可不敢再讓阮梨幹活了,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他嘛。

沒有獎勵的小狗幹活都不積極,有一搭沒一搭的薅著草。

現在幹著活阮梨還在這裏監工,等拔完草他一準跑的沒影兒。

別說有的沒的獎勵,到時候他連人都看不著。

阮梨本來還是很害怕的,結果聽到維克托的報酬論,不知道從哪裏升起來一股氣,伸出腳踢了踢維克托的小腿。

“快點幹活!不許偷懶!”

維克托被阮梨踢了幾腳,忍不住笑出聲來。

到也奇怪,他心裏反倒像是塗了蜜一樣,渾身的肌肉暴起,繼續賣力苦幹。

沒一會兒功夫,雜草都被處理幹凈了,小花壇煥然一新。

維克托跟在阮梨身後,去找監獄長核對積分。

本來除草的活兒分數並不高,但是監獄長看看維克托陰沈的臉色,擡手給了阮梨劃了最高檔的加分。

維克托對監獄長的威脅表情,阮梨全然不知情。

他只是驚喜地看著自己的積分卡,那裏剛剛已經有了足夠他生存一整天的分數了。

阮梨進了自己的宿舍,維克托也跟著進來。

看到他高大的身形堵在門口,阮梨的同寢舍友瑟瑟發抖。

這個一看就是個貴族的公子哥到現在還能完好無缺地生存在紅底監獄,沒有被任何人猥褻,都是因為維克托的威壓。

瞧瞧這護犢子的模樣,就像老鳥一刻也不眨眼地看著自己的崽子。

維克托環顧一眼四周,濃厚的低氣壓讓阮梨舍友一個接著一個趕緊逃離這間牢房。

礙人的家夥們終於走遠了。

維克托毫不客氣地坐在阮梨的床上,那個陳舊的破床都被染上了阮梨身上的甜香。

他翻開床被子,簡陋的枕頭上有一根細細軟軟的黑發。

維克托瞧瞧阮梨。

阮梨正背對著他,一副不想理會的模樣。

趁著這個時機,維克托眼疾手快地撈起那根頭發。

這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黑的發亮,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他珍惜地把頭發絲放置在自己裏衣胸前的小兜子裏,被自己滾熱的體溫烘熨著。

就當是替阮梨除草的報酬了,維克托美滋滋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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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克托的幫扶下,這一星期雖然沒有跟著布德那樣過的奢華舒服,但也過的也不算差,阮梨的生活物資又重新買了新的。

當然,花的是維克托的積分。

這種新東西在紅底監獄貴的很,不是阮梨能消費得起的。

監獄的眾人都忍不住為維克托咂咂舌。

這小少爺不知道犯了什麽法條,但是短短一個星期就能出去,維克托居然還為他買那麽新的被褥,太不值當。

他真以為自己這種賤民出了紅底監獄,還能和那個小少爺有接觸麽?

阮梨很快就懲罰結束了,被獄警帶著即將離開紅底監獄。

維克托一整天的臉色都陰沈著,他就算把所有積分都交出去抵扣刑期,也還有一年的關押期限。

和阮梨的分別看起來是必然的事情了。

維克托緊緊扣住阮梨的手,但是一抓住那雙手,他就後悔了。

如果照著他以往的性子,只要喜歡,管它是什麽寶貴東西都要搶到手。

可是,維克托低頭看看那雙未曾做過苦力的白嫩小手,和自己棕褐色的粗糙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紅底監獄的生活,只要幹活就有積分,就有物資。

對於維克托這樣的難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苦日子。

但對於阮梨呢?

這個一身軟肉的貴族少爺,一個星期過去,臉頰都變得尖尖的,一雙明亮的黑眼睛顯得更大了。

維克托最終還是緩緩放開了阮梨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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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阮梨出了監獄,但是萊斯卻不幸地還比他多一個星期的苦力。

而且他幹的全是又臟又累的活計,每天都要用魔法服刑,晚上休息恢覆一點,白天就要全用光,把萊斯的魔力榨得幹幹凈凈。

阮梨想要在洛明翰想找一份短期的工作,等待萊斯出來。

但是他都在這城中逛了一整天也沒有一家願意要他。

人家原本都以為他是貴客,結果一聽是在找工作,就把阮梨轟出去了。

阮梨捧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他眼睛水瑩瑩的,迷茫地咬著下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早有人盯上這只迷途的小羊羔了。

一個鞋拔子臉的男人迎面走過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一雙吊眼閃著精明的光芒。

他的小胡子看上去被細致打理過,身上穿著奢侈俗氣的華服,還帶著一絲胭脂香味。

“小子,我看你在找工作,我這正好缺個幫忙的,你要不要來試試。”

阮梨被面前人驚了一下,然後不禁喜上眉梢,但是轉念一想,感覺有些不太靠譜,他忍不住問了那個男人。

“做什麽工作呢,我的力氣小,幹不來搬東西的苦力。”

那個男人笑的像朵花,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仿佛是被阮梨逗樂了。

“哎呀,我看你長得不錯,你就在我的店裏面當著吉祥物站著,客人就主動上門了。”

阮梨面色有些猶豫,那個男人趁熱打鐵的說, “就跟門童差不多。”

阮梨考慮了一會,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布德和還有好幾天才能釋放的萊斯,摸了摸自己空癟癟的肚子,默默點了點頭。

男人立刻得意地笑出了聲,嗓音又細又尖,他擡手摸向自己的錢包,把裏面的幾個比索全給了阮梨當作定金。

然後招招手,讓阮梨跟著他去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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